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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解

那些因妳(你)因我而與他與她,撕裂生成的血膿疤塊,都不再是愛或恨生出模成的血肉泉鎖。 歷史是時間的風積。作為一名觀察者,也只能默默清刷出層層肌理,細心而理性,偶爾噴呼興奮之氣。 只要還有希望,要怎麼去憎恨?我於焉無能於醜陋黑暗的,但且平靜淡漠地矻矻前行。 丟失的,可否追回?或者我竟未曾失去過,只是遮翳了原始的清明。再說我是同情而理解,妳夢之根柢的、少數人之一。 在妳的擁抱中,我尋回座落的經緯。不再囚牢,不再只是逸懶地淺望來日。我明白體內那股沈穩的精神重錘,往往構成一圈奇特的安穩磁場。 於是,我要背著並不重的包,和親愛的猴兒小蛇嬰鳥,與天涯咫尺的妳們,一道。

[我們] 我的宇宙觀/大貓與大狗

我的宇宙觀 我的脆弱只在妳面前 我的榮耀亦歸諸妳裙膝。 關於生命與生存其上的意義 妳不是唯一 卻是挑動我陪伴我質疑我安穩我的原力。 在一夜的酒酣耳熱 在一早瞑昧卻亮晃的趨呈 在眾人嘶語的囂鬧 在一人伏案悉索的漸微 妳的身影,愈澈明晰 存置在我心底最最溫暖的角落 不論可說或不可說的。 有種默契: 是電流,令我們毛髮針顫 於萬毫分之一秒。 是牽動,在熙來攘往 卻獨獨無妳的街頭。 只有映照出倩影的茶面,纔是鏡; 一如妳的氣味,總比真實具魄 總比夜來香馨寧。 凝出一滴淚 化為思念與愛的般若舍利 於我軀幹中沈果。 不毀不滅,似幻乃真。 永恆中的原質遂轉倍成偶, 合二作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大貓與大狗 妳是慵懶優雅的 而我忠實突伏。 妳的皮膚柔綿緻白 我卻徒有又黑又長的肌束。 妳喜歡用肉巴掌子,環著我粗頸, 任性嬌怡的,用尾巴微微搔弄天真。 我的濕鼻會嗅出空氣裡, 妳走動所飄落出的需要。 雖然通常,我也只是安靜老實的趴坐, 眼裡有彼此靈魂裡忠誠的性格與愛惜。

陳昇,「P. S. 是的,我在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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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哥又帶來新專輯了。大概從「魚說」開始,感覺昇哥在摸索、試著玩出一種新風格,喜歡早期昇式情歌的人,固然無法接受;即便我們這些年輕一點、對獨立民謠和搖滾樂接受度較高的年輕一代,也並不一定喜歡「麗江的春天」或「美麗的邂逅」。但這一張「P.S.是的,我在台北」,我卻覺得是昇哥晚來轉變最純熟、聽起來淋漓盡致的蛻變之作。 出生於彰化,昇哥在台北生活了三十年,從「這些人,那些人」開始發想、醞釀,昇哥決定為二十年的樂壇生涯,作一記錄。他自陳專輯訴求的對象,是對生活與社會有觀感、有意見的人;所以這張專輯也執意有線條、帶著社會責任的功能,暢所欲言。但這並不代表,音樂必然是生硬苦澀的。昇哥保有情感上極強的渲染力,善用說故事的寓言技巧,把這一年來台北的社會現象,以及交纏在背後長遠的歷史積澱,透過16 首歌,時而奔放酣暢,時而深情抑鬱,通通倒了出來。 開場及終尾的小喇叭,搭配捷運的環境音,低低拉開序幕。昇哥說,小喇叭不是學院派的,而是秀場和歌廳專屬,比較野草型的。演奏的鄭文鳳,就是從生活中出師的樂手。這兒也隱隱拉出昇哥的關懷,就像「老鼠萬歲」所想表達的:人同老鼠一樣,不應該有階級。華服與高級洋房,說到底,構成社會運轉與前進的,還是那些大多數基層的、沈默無言的人。 「舊愛七條通」中,昇哥藉此回憶,當兵退伍後,他曾到七條通打過工。林森北路的六、七條通,和北投差不多時間興起,因為殖民歷史,這裡直到現在,仍有最道地的日式家庭料理和生鮮,夾雜著燈紅酒綠的卡拉OK和日式酒店。昇哥借用酒家小姐的視角,淒清唱出歡場的心碎與無奈。 同樣描寫城市生活中的百態,還有「巴西萬歲」。這首歌搭上世足熱,純屬巧合。多年前昇哥和恨情歌練團時,也是世足賽,大夥兒時常休息中間,忍不住聚在電視機前,看巴西人「玩」足球。就是喜歡那股看到黑白球就「抓狂」的態度,昇哥繼續用老鼠代稱,營造出城市夜夜笙歌的璀璨場景,如此縱歡與豪囂。 當然,冷眼看時事,更是昇哥不會錯過的主題。在「自以為…是憂鬱症 § 音樂綠洲」和「自以為…沒大頭症 § 音樂天堂路」,兩首類似過場的音樂中,音樂背景和昇哥的口白,營造出一種冷凝、詭譎又戲劇十足的張力,去敘述城市人的心理疾病。其實人們只是憂鬱,而非憂鬱症,並在自卑與自大的混合下,往往有著大頭症候。我覺得,和過多老鼠的擁擠與人工堆築起來的不健康與不適,合在一起看,的確是都市人心照不宣的病灶。如是的述說裡,冷然中

[觀點] 花博如何善用123億?-台北大串燒論壇記錄

搖擺於台北花博後面的大怪獸,最近住在台北的人應該都感受到了。 很長但精彩的座談記錄,稍作重點處理,希望 我們都能理解並行動更多。 花博如何善用123億?-台北大串燒論壇記錄 文字記錄/都市改革組織OURs 2010-05-27 22:38 「2010臺北國際花卉博覽會」是目前在 台北市如火如荼進行中的一個大型活動,跟對岸正在舉辦的上海世博會相互呼應,但是它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花卉博覽會。當我們往城市發展的歷史來看,其實博覽 會以及各式各樣的這種相關的大型活動,對於都市發展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 都市改革組織OURs於5月8日假台北當代藝術中心邀集各領域學者,就博覽會史觀、文化藝術治理、都市更新邏輯、財政資 源分配與生態等主題各自陳述,深入討論舉辦在即、卻已爛帳一堆的花博會。 變電箱上的垃圾‧偉大文明的野蠻展示:黃 孫權「博覽會的崛起」 我想從一張照片開始談起;這張照片讓我想起 兩件事情,第一個事情是跟花博有關,因為現在台北市正在進行花博,有非常多的地方會看到這種垂直式的花牆;我們所有的變電箱外圍也都換了漆,塗上了很多新 的樹。這張照片的位置就在師大夜市,這個主題剛剛好就符合台北在世博的主題,叫做「垃圾不落地」,意思是把垃圾放在(變電箱)上面就好,不要弄得地上都 是。 我們就先從世博開始看起,各位可能知道,世博這個博覽會,從一開始恰恰好就是帝國的象徵,它第一 年是在1851年舉行,那時候是英國維多利亞女王的丈夫-阿爾伯特親王,為了要展示英國國力所辦的。如果各位有一點點印象的話,1847年,英國剛剛好 「強迫開通」了上海港埠,1851年就辦了世界博覽會,要向全世界的人展現英國工業成就的奇觀。所以那時候他們叫作「偉大的Exhibition」。他們 在1849年時召開博覽會籌備會,那時候是由英國的皇家藝術學院主導的,會議中決定了以原料、機械、工業製品和雕塑為主題,這是第一屆的。 如果再把議題拉開,僅僅以非洲為例,從 1795年起英國已經「入侵」南非兩次,佔領權利於1814年獲得維也納會議的承認,也就是在第一屆世博會的兩年後,1853年英國已經佔領了南非大部分 的土地,他制定了土地法,這個土地法將南非百分之九十的土地留給白人,百分之十給黑人,而黑人開始由非洲輸出到歐洲,成為歐洲大部分人家庭裡頭的家僕跟工 人。也就是說,奴隸制其實跟世界文明的展示是同時開始的,隨著西方文明的進程是

孫德鴻:給下一代建築人的道歉信 & 一封給安藤忠雄先生的公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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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蓮時,臨去鯉魚潭前大貓就警告我,附近蓋了很多「可怕的民宿」;至於七星潭,我們只是騎車一晃而過,因為沿著海岸的沙灘線,一棟比一棟新穎現代的旅社,參差而立,卻也格格不入、醜陋無比。原來不在脈絡裡的 intrude 就是這種感覺。和朋友聊宜蘭建築,提到 田中央工作室 ,建築師黃聲遠會花一年的時間去觀察案子的所在地和住居歷經四季的變化,從而依照當地原有的建築風格和 適合天氣風土的材料、設計,使建築物不會是突兀的存在、貿然的侵入,甚而是舊有的活化。我想,這和文化的浸潤也有關吧,不只是快速方便摩登,屋宇應是更多人文關懷與個 人風格的展現:對環境、視覺、物料與人情的友善。轉錄這兩篇文章,是為觀點亦為省思。 建築師與農舍:給下一代建築人的道歉信 文/孫德鴻 二月 9, 2009 親愛的下一代建築人,雖然有點突兀,請容我先替現役的建築人向你們致歉,我當然知道我不代表他們,他們也不會派我做代表,可是看到了今天發生在建築界以及 這片土地上的事情,感覺就像小時候撞見同伴做了件奇怪的事情一樣,雖然明明與自己無關,卻仍忍不住害羞而臉紅了起來,更何況如果你們把信看完,會發現其實 跟我有關,跟你們也有關,或者說,跟整個台灣都有關。 記得幾年前跟朋友閒聊時,曾聽到有人打算去鄉下買塊地、種種田、過過隱居的日子,當時心中頗為嚮往。一晃眼多年過去,我發現能夠完全拋棄都市生活的人本來 就是少數,下定決心買塊地並開始改變生活的更不多,至於真的下田耕種的,到現在都沒遇見過,倒是在建築師同業間,常聽到某某某接了農舍的案子,或是關於農 舍建築的詢問度增加了等等,只是從來沒人找上我,所以我以為這樣的事情離我很遠,直到去年有個朋友找我設計一棟「農舍」時,我才猛然發現,原來「農舍」這 件事情已經來到身邊了。 對於很多建築師而言,業務就是業務,「專業的」建築師應該專注於設計的發揮就好,其他事情不應該太過感情用事,就像大家在電影裡看到醫院對於醫師的要求一 樣。只是在面對這個案子時,我還是猶豫了,因為我知道這位朋友要蓋的這棟「農舍」,顯然不會供作「農用」,雖然她曾再三說明她對農事的熱愛,包含對於有機 農業的長期支持等等,只是經過一段時間的了解後,她並未說服我,我也無法說服自己,因為我依舊認為「農舍」還是作為「農用」比較好,所以儘管已經開始構 思,最後還是選擇退出,而也正是這件事情讓我開始對「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