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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離親緣》—那些與LGBT和台灣現時交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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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稿子斷斷續續寫了三天。每天會多一點細節或想法,導致文章越來越長(汗)重點是:這套書很棒,別被厚厚的頁數嚇到。閱讀的過程獲得很多,不時停下來回想自己的生命。分享給對自己或世界感到疑惑、需要力量的朋友 : ) 上下冊加起來近千頁的 《背離親緣》 ,感謝熱線夥伴召集了讀書會,不僅有機會好好讀完,也在大家相互的督促下,加進許多實務經驗和生命故事的視角。 提到此書作者安德魯・所羅門( Andrew Solomon ),很多人並不陌生,因為他在 TED 上有二支著名的演說:「 沒有接受的愛,是愛嗎? 」、「 煉造意義,建構價值 」。他從同志身份出發,自生命經驗提出反思與辯證。還記得第一次聽他說出 “Forge Meaning, Build Identity”,被帶動起的熱情與感動——誠懇而具有撞擊力的生命故事,往往是這樣的,當事人透過回顧進行整理與療癒,旁觀者也被帶動反身檢視自己的議題與缺憾。 乍看《背離親緣》(Far From the Tree: Parents, Children and the Search for Identity)的書名,以為這是一本談親子關係的書,但沒有主體亦無從反叛,所以英文書名寫著「尋找認同」——「你內在的東西若能彰顯,內在的東西將拯救你;你內在的東西若不能彰顯,內在的東西將毀滅你」(《多默福音》。上冊,頁 21)。 此書聚焦書寫的對象很酷兒(queer),對我來說,是大多數人並不了解、甚至被視為「怪胎」的族群——聽障、侏儒、唐氏症、自閉症、思覺失調症、身心障礙、神童、遭姦成孕、罪犯、跨性別——我們也許聽過這些詞彙,但對於這些疾病的成因、呈現的樣態、連動引發的生理苦痛與障礙、認同/文化的形成等等,未必了解。這些詞彙各成一章節,作者從前述的各個面向切入,帶入一個又一個家庭的故事,於是每個詞彙展現出立體的喜怒哀樂憂恨的生命,也呈現出各種元素與成因的傾軋,抉擇之不易、難有對錯。作者以「孩子」和「父親」作為開頭和結尾,回到自己的同志身份,也回到身份政治(identity politics)的辯證與力量。→ 繼續閱讀

[紀錄片] 我和我的 T 媽媽—熱線老同小組場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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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花) 其實 NHK 播送時,在網路上看了一部份。但台語發音搭上英文字幕的違和感太重,正好熱線的老同小組有放映的機會,即便是用電腦投影和陽春喇叭擴音,畫質音質都不好,但和圈內的大家一起看,氣氛和映後座談肯定精彩。 約五十分鐘的紀錄片,故事一如直白的片名,處理的是導演黃惠偵和她的T媽媽之間的關係。父親家暴、母親帶著二個女兒離家躲避,生活的現實壓力,加上被迫進入婚姻的女同性戀,各種議題交織。 T媽媽為了生活,加入牽亡團,從辛苦的下腰練起,直到成為法師,為了生計,二個女兒從小也加入。導演說她六歲就進入了職場,現在四十歲應該可以退休了(笑)至於妹妹和她的二個女兒,也是從小邊玩邊學。牽亡是個即將消失的職業,相比於現在很紅的陣頭或電音三太子等等,喪亡陣頭裡也有階級之分,而牽亡通常是最低階層糊口的選擇。 影片的章節依序是招魂、超渡、入土,隨著關係的詢問與演進,推移著。其中一場餐桌的戲,導演將多年來的疑問「媽媽,妳愛我嗎?」直直丟出,也說出小時候父親對自己性侵的過往。媽媽沈默不語,但凝重的表情傳達著痛苦。導演說,這場戲是她拍片潛藏的動力、也是最主要要處理的議題—— 試著相互坦白一切、改變關係 。她將這場戲留到很後面才拍,因為理性上搜集的素材已經能成完整的故事,這場拍不成也沒關係;感性上則是自己也在醞釀準備這最後的一刻。 這場戲誠實、直面,衝撞議題的力道十足,讓人感到疼痛。如果說紀錄片的拍攝過程中,攝影機是一種侵入性的武器或工具,這場戲導演特意安排了三台攝影機的大陣仗、卻獨留二人的現場——是對母女二人的逼迫和面對。 也因為這樣的述說和開誠佈公,過往的傷痛才有解決的可能——家暴和性侵都不是受害者的錯,即便媽媽一輩子仍遭受家暴後續的傷害,男人死去之後陰影依然;而導演則以為媽媽不喜歡她,才讓她和爸爸一起睡⋯⋯。有人問,如果爸爸還在,對這部片的影響?導演說,應該是對媽媽的影響比較大,因為她至今仍活在恐懼中,男人的逝去才讓一切有被述說與療癒的可能。(也推薦這篇專訪: 《不再沉默》的倖存者──陳潔晧:我用生命證明,痛苦的記憶不是忘記就會過去 ) 這場戲的確改變了母女關係,甚至是整個家族的關係。因為拍片,媽媽有機會重新和手足們第一次一起掃墓,導演也詢問了阿姨、舅舅們對媽媽是同性戀的看法。 「自從我十歲時,有長輩對我說,妳媽是同性戀,是不正常、變態,我就決定我一定要為媽媽做些什